秋山真之
- 睡前小故事
- 2023-07-08 17:42:41
没上过海大如何成为海大教官?秋山真之小传
秋山真之于1890年从海军兵学校毕业,和他哥哥是明治时代一对杰出的兄弟。虽然在中日甲午战争中错失了获取作战经验的早期机会,但他将作为战术家、战略家和计划制订者而出人头地。和马汉一样,他与其说是一个职业斗士,不如说是一个海军的知识分子,潜心研究历史和哲学。
连续剧《坂上之云》中的秋山真之(本木雅弘饰)与阿尔弗雷德·马汉
1897年,秋山大尉接受了鱼雷训练,并在海军军令部情报局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被派到美国工作两年,希望在那里吸收美国海军作战条令和技术的精华。但曾经对日本海军军官敞开的美国海军教育大门此时已经关上。虽然在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和纽波特的海军战争学院都无法入学,但年轻的秋山表现出出色的应变能力。他接近阿尔弗雷德·马汉,直接请教如何促进自己海军专业教育的进步,这位著名的战略家给了他一张经过补充的书单,上面列的都是西方海军史上最重要和最有意义的著作。更重要的是,他直接写信给助理海军部长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获得了美国海军战争学院课程的摘要。随后在1898年美西战争开始时,美军封锁和摧毁在圣地亚哥的西班牙舰队的时候,他请求以外国观察员的身份登上美国军舰。通过华盛顿日本公使馆的说情,他的请求获得了批准。
约1904年时的西奥多·罗斯福,他于1897—1898年任美国助理海军部长
秋山在加勒比海与美军舰队共处时所做的观察对日本海军的专业化至关重要。他发给东京海军军令部的关于古巴战役的报告全面详细、文辞优美,使日本海军的情报报告成为一门真正的艺术。他情报工作的巅峰是他那份著名的关于美军将领桑普森(Sampson)在圣地亚哥大捷的118号秘密情报报告,多年来,该报告对日本海军的计划制订者来说一直是关于美国海军的经典情报来源。当他回到岸上时,他在日本海军中传递了关于桑普森舰队的各种情报、手册、技术指南、文章以及一系列关于美国海军事务的书籍。
《坂上之云》,秋山观摩美国海军在圣地亚哥港的作战行动
对日本海军大学校来说,秋山从美国回来是恰逢其时,因为正好海大没找到在海军战略和战术上合格的外国教员。雇用英国教官的想法被束之高阁,因为日本海军近来从英国偷带出了机密技术情报,海军高层不愿冒险让这种间谍行为被好奇心强烈的英国顾问发现。虽然法国和德国专家也是可选择的对象,但具备这两国语言实用知识的日本军官太少。那就只剩美国人可请了。雇用马汉本人已经得到山本权兵卫的许可,却从未能实现。就在这时,时任海军大学校校长的坂本在美国遇到了秋山,后者广博的学识以及对海军研究所采取的灵活分析方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坂本便请秋山到海军大学校任教。1902年7月,秋山真之少佐被任命为海军大学校的战术和战略教官,接替山屋他人。34岁的秋山真之只比他最年长的学生大一岁。在1903年11月被调往联合舰队服役前,他一直在海大教书。日俄战争结束后,1905年11月—1908年2月,他又在那里当了一段时间的教官。
《坂上之云》,任海军大学校教官的秋山真之
秋山真之来到海军大学校标志着日本开始具有独立的海军军事思想——受西方海军思想的影响是肯定的,但也自由地迈入了自己的发展轨道。秋山从规范海军术语开始,这样当海大的学生升到舰队内的重要职位时,在起草作战计划或接收作战指令时便能以一种军内通用的专业语言来进行交流。秋山的术语——战略、战术以及作战,等等,以及对它们的解释都写在一本被广为散发的小册子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大部分符合西方的习惯。但在日本,这是它们首次被明确界定,也是第一次有人向学习海军军事科学的日本学生讲清楚这些术语的重要意义。
不过有些术语在概念上是原创的,并且在一段时间里一直为日本海军所独有。这当中最重要的便是“战务”,通常被翻译成“后勤”。但后者的意思是供养人员、提供装备并为军事行动提供补给的学科,而秋山实际上将其意义扩大为“战争指导”,即战斗以外所有任务和阶段的标准化操作规程,包括训练、通信、作战报告和作战命令的起草以及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后勤。
秋山在更出色的美军军事行动中看到了美军严谨而细致的策划,受此影响,他的海战打法完全依赖对军事行动理性和科学的规划。这种打法的核心是一种在欧洲先进的军事机构中常见的技术:准备“形势评估”,评估即将实施的军事行动中的各要素——天气、敌我力量、可能的行动方案,等等。日本海军大学校准备形势评估所使用的分析工具和纽波特的美国人所使用的如出一辙,都是兵棋推演。
《坂上之云》,秋山指导学员进行兵棋推演
针对战略问题的研究,秋山开发出了“地图演习”,用的是画有东北亚水域的大型横板地图。军官学员们必须在上面移动舰队,考虑假想敌的实力和资源,应付包含在秋山所谓的“战务”层面中的无数问题。而针对舰队间的决战,学员们将移步至另一种不同的兵棋棋盘,这种棋盘标有用于“兵棋演习”(战术层面的兵棋推演)的方格。使用者在这上面练习炮战和鱼雷攻击,先在单艘舰船之间,尔后在小舰队之间,最后在舰队之间。宣布规则和损失的裁判会密切注视这些棋盘上的战斗。在演习结束时,教官将给予学生详尽的评价。通过这种方式,秋山让学生直面战斗中的危机和机会。他们还能了解到与陆上基地配合的问题、运输船保护的问题、支援登陆作战的问题以及大量其他战斗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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